1
老赵是我一朋友。长得有点像某流量明星，又能说会道。
而且那时的他，花钱也大气。
在很多人眼中，他是个高富帅。
但是我们几个跟他熟的人知道。他没有工作，钱是赌球赢来的。
2015年NBA圣诞大战，火箭对马刺。在这之前，他的账户里有60万。
那时马刺状态火热，已经取得了七连胜。而火箭状态不稳定。
他把所有的钱都压在了马刺身上。
比赛结束，休斯敦火箭以88-84赢了圣安东尼奥马刺。
他以为这次会是他许多次赢钱中的其中一次。
结果他从此哈登一生黑！他多么希望渣渣·帕楚里亚在马刺，这样的话哈登或许就能被废掉了。
每次说起哈登他都恨得牙痒痒，“景德镇镇长，除了碰瓷、后撤走步还会啥？”
后来的几年，C罗、勒布朗·詹姆斯也陆续进入了他一生黑名单。
那场比赛，他输掉了60万。他所有的钱。
你有没有被小刀剌过手？剌的一瞬间那种感觉不是痛，是你清楚的感觉到有薄薄的冰冷的物体在你的肉里划过，你甚至都能听到那一瞬间的声音。随后血涌了出来，才感觉到了痛。
老赵告诉我，那天比赛结束后，感觉就像抓了十把小刀反复剌着他的心脏。
2
他已经过惯了有钱的日子。过“精致”的生活。
买东西不看价格。吃饭不看价格。想去哪个城市待一段时间立马就出发。
隔三差五给女朋友送个小礼物。那个时候送口红的风气还没兴起。他就已经熟悉各大奢侈品美妆护肤品牌，因为他自己也会买来用。
突然之间没钱了。
以砸缸C位出道的著名政治家史学家文学家司马光说过，“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他依旧维持着“精致”的生活。
信用卡刷爆，他开始到处向朋友借钱。
因为之前他的豪爽，别人都相信他有这个实力可以还钱，都借给了他。
借来的钱一边用来“维持”生活，一边用来赌球。
自从那次输了60万以后，他就再也没真正赢过钱了。他说可能是以前赢钱的时候把运气都用光了吧。
他终于把从朋友那里借来的钱花光了。
碰巧在那段时间，各路网贷正如火如荼。
这对于他来说仿佛开了一扇新的大门。借呗、省呗、平安易贷、宜人贷、招联贷、玖富万卡、360借条、微博借钱、百度借有钱花，还有一些叫不出名的。
网贷花钱一时爽，其实被当韭菜养。
和所有沾染网贷的年轻人一样，他拆了东墙补西墙，以贷还贷。
当他在网贷上门借完最后一笔能借到的钱。他发现之前的窟窿已经大得可怕。
他终于放弃还款。
此后每天都是爆炸的催款电话。通讯录上的联系人也都收到了网贷平台发送的老赵在他们平台的欠款信息。
老赵开始有点绝望了。
3
老赵说，我想干一票大的！你得帮我。
这天我接到他的电话。他说他找到一个能赚钱的路子，如果这次成功了就能上岸了。
我说，什么路子？
“你有没有听说过举报走私？”
“举报走私？”
“对！举报走私”
“然后呢？”
“举报走私是有奖励的！”
“奖励多少？”
“最高百分之十”
“那你现在有线索了？”
“听他们说这次的货价值一千多万”
“奖励百分之十就是一百多万？”我顺手把电话开了扩音，打开浏览器搜索“海关举报奖金”。
对于群众的举报，经过海关查证属实后，会按照实际罚没收入为基数奖励举报人。陈锴说，根据举报查获的涉税案件中也分走私案件和违规案件两种，走私案件按海关实际罚没上缴国库数值的10％以内提取奖金，至于具体提成多少要视举报人提供走私情况的具体详尽程度而定，最高可达10％，上不封顶，提供重大案情线索的举报人甚至可获得几十万元乃至百万的奖金；
“一百多万可能拿不到，如果提供的线索比较详细，几十万应该有。”我边划着手机屏幕边接道，“你从哪里得到的这个线索啊？靠谱么？”
“消息是准确消息，但是需要你帮我收集详细的线索以及证据。”他继续说道“以你精通掌握《中老年上网手册》的水平，应该问题不大吧？”
“滚一边去！我要你捧我了？”
不得不说，老赵的心态是真的好。这种时候还能抛个梗出来。
“你还没告诉我，哪里知道的这个消息？”
“娜娜！”他顿了一会又接着说，“娜娜又找我了，说想我了，要找我一起去旅行。”
娜娜是她众多前女友中的一个，家庭背景有些复杂，据说黑白两道通吃的那种。
“然后呢？”
“我说我没钱，我现在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他这句话里面的“你”，不是指我，是指娜娜。
那段时间老赵因为网贷已经快崩了，来到这个南方城市散心，晚上去酒吧买醉。
喝到一半去上厕所的途中，一位长得有点像韩国女艺人喝得8分醉的姑娘闪着大眼睛对他说：
“我可以抱一下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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