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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到《月亮与六便士》书中的一句话:“一个火热而痛苦的灵魂,正在追逐着某种凡夫俗子无法理解的伟大目标”查尔斯·斯特克里兰正是这样的火热而痛苦的灵魂,满街都是六便士,但是他看见了月光。他内心对于绘画的渴望让他放弃了他原本平稳安逸的生活,他放弃舒适的环境,体面而富足的工作,他抛妻弃子,在巴黎过着孤单贫困的生活。
《月亮与六便士》中这样为了梦想放弃现有生活的人不止斯特克里兰一人。
“难道做自己喜欢的事,生活在让你感到舒服的环境里,让你的内心得到安宁是糟践自己吗?难道成为年入上万英镑的外科医生,娶得如花美眷就算成功吗?我想这取决于你如何看待生活的意义,取决于你认为你应该对社会做出什么贡献,应该对自己有什么要求。”
“我想一定只有非常有性格的人,才会在发现别的生活方式更加有意义后,只经过半个小时的考虑,就毅然抛弃原本蒸蒸日上的事业。而事后从来不后悔突然踏出这一步,那就更有性格了。”
斯特克里兰对梦想的追求,正是我们现在所说的“勇于走出舒适圈”。绘画对斯特克里兰的召唤就像纠缠他的魔鬼。斯特克里兰拥有盲信者的率真和布道者的狂热。
“我怀疑他的灵魂里是否深埋着某种创作本能,那种本能虽然受他的生活环境所抑制,却像肿瘤活体一样顽强生长着,最终控制了他整个人。”
“我承认这种生活有其社会价值,我明白循规蹈矩未必不是幸福。但血气方刚的我想踏上更为狂野不羁的旅途。我认为我应该提防这些安逸的欢乐。我心里渴望过上更危险的生活。我随时愿意奔赴陡峭险峻的山岭和暗潮汹涌的海滩,只要我能拥有改变——改变和意外之外的事物带来的刺激。”
我想,我们每个人都有内心没有勇气去实现的梦想。绝大部分人捡起了脚边的六便士,放下了心中的白月光,我们更愿意成为收入稳定的股票经纪人,而不是颜料钱都难以负担的穷画家。很遗憾,我也是捡起六便士的人。我们每个人都有捡起六便士的理由,但我们都可以做心有月光的斯特克里兰。
(二)男&女爱情
“为什么优秀的女人总是嫁给愚钝的男人呢?”
“因为聪明的男人不肯迎娶优秀的女人。”
“只有女人才有本事以永不衰竭的热情把相同的话说上三遍。”
“女人有种根深蒂固的恶习,只要有人愿意听,她们就热衷于谈论自己的私事。”
“就谈恋爱这件事而言,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在于,女人能够整天卿卿我我,但是男人却只能偶尔为之。”,
“普遍而言,爱情只是男人生活中的插曲,是和日常生活中的其他事物并存的,但小说使它具备了与现实不符的重要性。”
“仁慈的上帝指定世间某些男子必须过着单身的生活,但他们有些人由于自身的原因,或者由于他们无法抗拒的外部因素,竟然违背了这种旨意。世上再没有比这种结了婚的单身汉更值得同情的人。”
作为一个女孩子,看到这些语言其实是有些生气的。但生气的同时又不禁开始自我反思,进而发现,这些话虽然有着太多的偏见,仔细一想却又觉得不无道理。作文(https://www.isanxia.com/)毛姆的文字是很犀利,甚至尖酸刻薄的,因为毛姆对人性看得如此透彻,我们常常不愿意面对,不愿意相信,可我们心里又明白。啊,我好像就是这样的呀。
有太多人说过,爱情是锦上添花。可我始终坚信爱情至上。正如杜拉斯所言:“爱之于我,不是肌肤之亲,不是一蔬一饭,它是一种不死的欲望,是疲惫生活中的英雄梦想。”一辈子那么长,只想有人一起虚度光阴,携手共度难捱的中老年时光,一起看时光缓缓流过,看彼此头发渐渐花白。
在《月亮与六便士》中有关于斯特克里兰的三段感情的描写,与斯特克里兰夫人,与布兰琪·斯特罗夫,与爱塔。许多读过月亮与六便士的人都不喜欢主人公斯特克里兰,他对待感情的态度,他以自我为中心不考虑他人的处世之道。这样一个人,他对理想的追求是心无旁骛的,他对待画画有着不竭的热情,可他对待爱情,是冷漠而决绝的。
对待共同生活十几年,共同孕育一儿一女的斯特克里兰夫人,查尔斯·斯特克里兰仅仅留下几行的书信便离她而去。斯特罗夫在斯特克里兰病重无人照顾时将斯特克里兰接到家中,与夫人布兰琪·斯特罗夫一同悉心照料。但是斯特克里兰却与布兰琪发生了某种不可描述的关系,布兰琪开始意识到自己与丈夫斯特罗夫的感情不是爱情。
“那无非是女性对待爱护和关怀的反应,绝大多数女人以为那就是爱。那是一种被动的感情,对任何男人都可以产生,就好像藤蔓,依附在任何树木上都能够生长。”
斯特罗夫对布兰琪的感情不仅仅是爱,更加是一种崇拜。这个为人热情好客却着实没有绘画天赋的画家把自己的妻子当做缪斯女神一样地崇拜着。可他失去了她。在斯特罗夫提出请斯特克里兰离开自己的家时,布兰琪表示自己要跟斯特克里兰一起离开。而斯特罗夫不舍得布兰琪跟着穷困潦倒的斯特克里兰风餐露宿,他把自己的家和画室留给了布兰琪和斯特克里兰,自己离开。
“确实有少数男人把爱情当成人世间的头等大事,可惜这些人都不是非常有趣,就连对爱情最感兴趣的女人也会瞧不起他们。女人会被他们哄得飘飘欲仙,兴奋不已,可是难免感到浑身不舒服,感觉他们真是下贱的动物。”
斯特克里兰和布兰琪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布兰琪真真切切地爱上了斯特克里兰,她想占有斯特克里兰。正如无数恋爱中男女产生矛盾的原因,女方质问:“到底是我重要还是游戏重要。”斯特克里兰与很多男生的回答一样,女朋友哪有游戏好玩。
“但盲目的爱情让她执迷不悟,顽固地认为她付出的爱是如此伟大,对方绝不能不报以同样伟大的爱。”
在斯特克里兰以布兰琪为模特画完了画之后,他们发生了争吵,斯特克里兰不能忍受这个女人对自己的纠缠“实际上爱情只是生活中无足轻重的一部分。我只懂得情欲。这是正常的,健康的。爱情是一种疾病。女人是我享乐的工具。”最后布兰琪选择了自杀。她喝下了草酸,并在临死前都不愿意再见斯特罗夫。即使斯特罗夫完全不介意她与斯特克里兰的事。
“如果你在谈恋爱的时候还讲究自尊心,那么原因只有一个,其实你最爱的人是你自己。”他善良,热情,宽宏大量,但他外形矮胖滑稽,他也没有艺术家的天分,他为了爱放下了自尊,可这无济于事。
斯特罗夫在布兰琪死后回到了自己的家乡,他临走前说道:“世道艰难,人心险恶。我们不知道自己何以会来到人世间,也不知道死后将会去往何方。我们必须懂得安详的美好。我们必须过着安分守己的日子,以免引起命运女神的注意。让我们去寻求那些朴实无知的人的爱情吧。他们的愚昧比我们的学识更为可贵。让我们学会沉默,偏安于仅可容身的小角落,像他们那样驯服而温和吧,这才是生活的智慧。”
斯特克里兰将他所画的布兰琪的裸体画送给了斯特罗夫,然后孤身一人来到塔希提岛上。在这里斯特克里兰遇见了十七岁的土著女孩爱塔,并在好心的餐馆老板的介绍下与爱塔结了婚。在斯特克里兰的三段感情中,只有爱塔,成为了“笑到最后的人”。
“爱是全心全意,只有全情投入才能成长为合格的爱人。”
“爱需要有自甘示弱的姿态,有保护对方的愿望,有乐于奉献的精神,有取悦别人的心理——总而言之,爱需要无私忘我,或者至少需要把自私藏得不露痕迹,而且爱也需要矜持。”
我想,斯特克里兰夫人对斯特克里兰的感情更多的是依赖,是习惯,是亲情,是衣食无忧带来的满足,是家财殷实激发的骄傲,是受人爱慕引起的愉悦,以及之子于归造就的称心。而布兰琪对斯特克里兰的感情是激情,是一时惊艳坠入爱河,是偏激的,是包含各种需求的索取。“男人的灵魂漫步于宇宙最偏远的角落,而她却想将其囚禁于柴米油盐之中。”相比于斯特克里兰夫人和布兰琪·斯特罗夫,爱塔对斯特克里兰的爱更加纯粹更加无私,她的爱是包容斯特克里兰的一切,是不求回报的。
与爱塔一起居住的几年是斯特克里兰生命中最快乐的时光。他们住的小木屋四壁萧然,条件艰苦而简陋。房子周围种了好些树木。
“爱塔的父亲在他这块产业种了许多变叶木,她们长得密密麻麻,五颜六色的,看上去欢乐又绚烂:它们像火焰般围绕着这片土地。房子前面有株芒果树,屋前空地的边缘有两棵并排生长的凤凰树,它们盛放着和金黄的椰果争奇斗艳的火红花朵。”
“斯特克里兰有时会到珊瑚礁去,用竹篮带回来许多五颜六色的小鱼或一只龙虾,爱塔会用椰子油煎炸那些小鱼;她有时也会把随地乱爬的陆地蟹做成美味的菜肴。山上有许多野生的橘子树,爱塔时不时会跟着两三个村里的妇女上山去,摘回来很多这种甜美多汁的绿色水果。然后到了椰子成熟的季节,她的许多表亲会爬到树上,把巨大的熟椰子扔下来。”
“他平时就是画画和读书,到了夜里,当天黑以后,他们就坐在走廊里吸烟和看看夜色。”
斯特克里兰在生命的最后得了麻风病。印象很深的一段斯特克里兰与爱塔的对话:
“别人要走就让他们走,但我不会离开你。你是我的男人,我是你的女人。如果你离开我,我就立刻吊死在屋后那棵树上。我向上帝发誓。”
“你为什么要陪着我呢?你可以回到帕皮提,你很快会找到另一个白人。老太婆可以照顾你的孩子。缇亚蕾也会很高兴你回去的。”
“你是我的男人,我是你的女人。你去哪里,我也去哪里。”
斯特克里兰的铁石心肠也被打动了。无奈地说:“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
生命的最后几年,斯特克里兰与爱塔一起度过,他不请医生治自己的病,只是画画,在破旧木屋上作画。最后两年,斯特克里兰双目失明,但他用他早已失明的双眼看着自己的画。斯特克里兰死后,爱塔按照他的要求将木屋烧掉,一块木板都不剩下。斯特克里兰与爱塔一起孕育了两个孩子,长子夭折,次子成为了一个开朗的水手,大家都说他长得像他的父亲。
(三)终语
“其实许多人的面目都是这么模糊的,他们生活在社会有机体之内,又跳不出体制的巢臼,慢慢地就活的泯然众人矣。他们很像是身体里的细胞,重要是很重要,但只要是健康正常的细胞,就会被巨大的总体吞没而显露不出来。”
即使斯特克里兰极度自私,甚至没有良知,可他仍然是个很伟大的人。我们对他种种行为唾弃的同时又不得不佩服他追求理想的百折不回,坚定不移。
希望我们的生活都不只有眼前的苟且。希望我们的人生都不能一眼望见结局。希望我们白发苍苍时都不会因为年时未能鼓起勇气尝试而长叹一口气。希望我们都能找到自己的爱塔与塔希提。
来源:osch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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